上周,我们刚刚向大家公布了《乐队的夏天》超级乐迷团的阵容,他们分别是:吴青峰、张亚东、欧阳娜娜、高晓松(首发特邀嘉宾)、乔杉、马东。
今天,我们将正式向大家揭晓参与《乐队的夏天》的31支乐队,他们分别是:
旺福、新裤子、醒山、熊猫眼乐队、宇宙人、Click#15、痛仰乐队、茶凉粉、刺猬、反光镜乐队、果味VC、海龟先生、和平和浪、黑撒乐队、猴子军团、皇后皮箱、九连真人、鹿先森乐队、旅行团乐队、MLK麋鹿王国、Mr. Miss、Mr. WooHoo、面孔乐队、南无乐队、盘尼西林、葡萄不愤怒、青年小伙子、斯斯与帆、VOGUE 5、BongBong 邦邦乐团、薄荷绿
在音乐节的常客乐迷看来,这31支乐队的阵容堪称是“核弹”级的。
马上,《乐队的夏天》也将正式和大家见面了。我采访了一下马东并和他聊了聊这档节目。从《奇葩说》的议长到《乐队的夏天》的超级乐迷,自称也确实是“音痴”的马东在《乐队的夏天》的录制过程中,都经历了些什么呢?
以下为采访内容:
Q1:马东老师您好,请和观众朋友们聊聊米未的《乐队的夏天》这档最新节目吧。是出于什么样的契机,让我们想要做和乐队有关的节目呢?
马东:第一个契机就是你!(“你”指笔者,笔者是一支重金属乐队的成员)经常背着琴到处跑,一副上班都是不得已,真正的乐趣只是玩乐队的样子(笔者注:并没有,笔者十分热爱工作!)。是你给我们留下了关于乐队的第一印象。
(笔者工作之外的另一面)
后来,来了一个女孩面试。面试时她提出的要求是:我很想来米未工作,但我周六周日绝对不上班,一年要有一个月的休假去参加音乐节。我要玩乐队,所以找工作必须满足这些前提条件。
其实,我们在做《乐队的夏天》之前,不是因为我们知道中国有三千多支乐队。而是因为我们知道有这样一群人,乐队是他们的生活重心。
后来,当我们萌生了做乐队节目的想法时,我查了很多的资料。我们发现:50年来,世界上发达国家的人均吉他持有率翻了几百倍,而乐队大规模出现在这些国家,也是在工业化时代之后的事情,乐队成为了当时年轻人表达自己情绪、与时代交流的重要手段。
回到中国,大家都知道的黑豹乐队,组建时间很早。但是他们最早是挂靠在官家职工俱乐部的音乐团体。因为当时的普通人买不起琴,但是组织可以买得起。
而现在,乐器的价格虽然不便宜,但是已经完全不是奢侈品,任何一个工薪阶层家庭的孩子,也都有机会拿到自己喜欢的乐器。
黑豹时期的窦唯
所以乐队的产生首先是由经济基础决定的,第二乐队是特定年龄里主要是年轻人表达自己生活情绪的一个出口。
我们意识到,乐队的存在是有自己的广泛、坚固的社会基础。然后在寻找乐队的过程中,我们这才知道,中国有好几千支可查证的乐队,每年有数百场大小音乐节。它们是某些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元素,但是始终没有进入更广泛大众的视野。
相比他们的音乐,更打动我们的是他们的生存状态,他们的人,他们的故事。从我们接触第一批乐队开始,我们发现他们全都是神经病,人物关系错综复杂。
高晓松知道我们想做乐队节目时,他的第一反应是:“你们要捅马蜂窝”,张亚东也在之前采访里说过,他们公司一共签约两个乐队,俩乐队都能在办公室里刚起来。
有社会基础,有故事,有话题,我们最终决定做一次大胆的尝试,乐队的夏天就此诞生。
Q2:您在录制这档节目之前,对乐队相关文化有怎样的了解?节目正式开始录制之后,这些印象有改变吗?
马东:我原来对乐队们的想像其实很简单:“摇滚”、“愤怒”、“怼天怼地”。
但其实不是,在和乐手们交流,听他们的音乐时。我们发现今天年轻的乐手其实没那么多愤怒。
摇滚乐的本质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情绪的表达。在过去西方的反战运动中,那个时代的摇滚乐有表达愤怒和不满的功能。中国刚刚有摇滚乐时,也承载了宣泄当时人们压抑已久心灵的工具。
但是今天的摇滚乐,和今天的乐队就不完全是解决压抑、释放愤怒。
崔健与乐队
另外,我们在一开始也觉得,乐队也好乐评人也罢,都是非常难伺候的一群人。
《乐队的夏天》开始筹划的时候,我们和乐队聊,很多乐队都对我们表示质疑:“你们懂乐队吗就做乐队的节目?”当时我们的导演确实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但是没关系,不懂我们就学。
我和牟頔(《乐队的夏天》总制片人)找到了摩登天空的沈黎晖,希望和摩登天空展开合作。当我们说了我们的想法时,他说这市面上不是没有乐队类的节目,做这个太难了。但他也说:“既然是米未要做,那摩登天空一定一起玩,换别人我们肯定就拉倒了。因为没有信心能做好”
摩登天空CEO沈黎晖
后来,在节目制作的过程中。刺猬乐队对我们说,参加这档节目时,就好像是找到了自己十多年前刚刚开始玩乐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