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前,拍《功夫之王》,成龙对同剧组的刘亦菲说出这样的话,“她是女演员里的未来之星,继巩俐之后的一个巨星。”媒体纷纷打出标题,《刘亦菲要做巩俐接班人》。
却跳过了成龙的后半截评价,“她跟巩俐一样,个子高,很漂亮。她也会说山东话。”“巩俐接班人”听着好听,里头并不包含,“刘亦菲是巩俐那样的好演员”这层意思。
你大哥永远是你大哥。
可连大哥都想不到,12年后,刘亦菲吃到一块巨饼,主演迪士尼电影《花木兰》,成为迪士尼首位华人公主。这何止是大女主,一定要加上前缀——是全球刷脸超级大IP的大女主。
巩俐没有过这样的待遇。《艺伎回忆录》,前缀叫做“首部中国演员主演,好莱坞A级大片”,是用来冲奥的,属于文艺片。且女主是share来的,除了巩俐,还有章子怡和杨紫琼。
成龙的话对了一半,刘亦菲是未来之星,是巨星。但某种程度上,她超越了巩俐。《花木兰》里,巩俐给刘亦菲做配,演一个女巫。
难以想象《花木兰》的选角有多激烈。耗时一年,人数上千。千人里,大概也有过章子怡的身影。
2013年7月,章子怡发微博,说在美国讨论剧本。她很开心,“感谢美国同行对一个中国演员的用心体贴。”配图是6张现场开会图。
其中一张白板,上面写有“Mulan”字样。旁边是女子扮男装替父从军的故事梗概。网友评论都猜,章子怡要演《花木兰》。
《花木兰》公布过角色要求,英语出色,具备武术功底和明星素养。章子怡可,刘亦菲也可。但刘亦菲胜在年轻。
倒是福布斯杂志的一篇报道,《迪士尼选角让一些中国观众很疑惑》说得更透彻。作者采访到电影相关工作人员,得到两条信息,“刘亦菲的试镜非常棒”和“中国合伙人江志强很支持刘亦菲”。
江志强是《花木兰》的执行制作人。
2002年出道至今,17年,刘亦菲一路在高人提拔中成长。2002年是她的辉煌元年。
年初,考入北京电影学院。6月,拿下央视黄金大戏《金粉世家》女配。8月,摘得金庸IP巨制《天龙八部》女主。那一年,刘亦菲才14岁。官方说法是,刚从美国回来两个月。
选角故事都奇迹般相同。《金粉世家》制片人游建明,在金菲公寓附近喝茶,抬头,恰好看到公寓的一则广告,瞬间被广告里的女孩吸引,“一个星相而光芒四射的小姑娘。”
《天龙八部》制片主任王鹏举,出动助理们满北京选王语嫣。在三里屯,又是看到金菲公寓的广告,“立刻要他们找到这个女孩。”
《天龙八部》定刘亦菲的时候,她还在《金粉世家》剧组,边学表演边拍。她从没学过表演。有段采访现在还记得,稚嫩但绝顶漂亮的刘亦菲对着镜头老实交代,“刚开始,我连走位都不懂,谢谢大家一直在帮我。”
这个“大家”一定不包括陈坤和董洁。连陈金飞在《南都》的采访里都说,那俩主演不怎么搭理刘亦菲。“大家”是指幕后团队。
报道都夸,刘亦菲性格好乖好单纯,“导演不忍心这样的好女孩,变成一个离间燕西清秋夫妻关系,又抛弃了燕西的坏女人。”于是为她改戏,把坏女人白秀珠改成了痴情好妹妹。
而改戏的真实原因,《时代人物周报》写,“刘亦菲演技较为生涩,无法从容表现角色丰富的内心世界。”她想演也演不了坏女人。
转场《天龙八部》也是一样的情况。媒体探班,刚好拍到一段导演手把手,现场教学刘亦菲拍戏的场景。
导演指正,“你头不转,眼珠子转。头一转脸就背了。”刘亦菲调皮回怼,“你刚才不是说太正吗?”怼完又笑。
导演没功夫跟她笑,加强语气回答,“你头一直转那边当然就背啦。”
这么摸索着就到了《神雕侠侣》剧组。导演于敏的“抱怨”比较委婉,“刘亦菲NG很多。不能按演员的标准去要求她,她是本色出演。我需要捕捉她最自然的表现。”
所谓“最自然的表现”,后来被金庸一顿痛批。
痛批归痛批,金庸对刘亦菲的颜是服气的,怎么都绕不开一句,“刘小姐样子蛮漂亮的。”所有合作者深陷这样的冰火两重天,为刘亦菲的演技捉急,也为刘亦菲的脸蛋倾心。
像于敏,捕捉一个自然的刘亦菲很难,但他又甘心去捕捉,“刘亦菲的眼神啊,真就是不谙世事的感觉。”游建明也说,本来担心留洋女孩很难有民国千金小姐的范儿,结果镜头一框住她的脸,被惊艳了。
“试镜时,看到的就是一位旧派小姐。”
(对这样的美人确实无话可说)
最绝还是张纪中。当记者的面,直言不讳,“刘亦菲这个小女孩,演技还有待提高。”转身为小女孩做宣传,彩虹屁技能,成龙听了都害怕。
他评价刘亦菲,“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粉圈闭眼吹吹到亲妈不认的骚操作,十多年前,张大胡子已经得心应手。
与此匹配的,还有一段在报纸和网络疯传的深度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