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年于谦 编辑/郭吉安
嘻哈风的舞台上,正在卖力演唱的Rapper左手Mic,右手电子烟,押韵说唱的间隙不忘抽食几口,缭绕的烟雾下激动的神色略显迷幻。
台下的成千上万的听众中“模仿者”甚多,躁动的音乐、扭动的身躯、闪烁的霓虹,簇拥至舞台的人群一边跟随节奏呼喊,一边吞吐烟雾的画面让整个活动现场都笼罩着一种后现代的魔幻感。
这是前不久刚落下了帷幕的北京麦田音乐节。整整两日的音乐节中,令人印象深刻的除了镇场的大咖周杰伦、蔡依林外,还有无处不在的电子烟品牌悦刻。
候场时的大屏广告、诺大的电子烟体验馆、摆渡大巴车身logo标识以及随处可见的品牌传单。看似麦田音乐节和悦刻电子烟已经强绑定在了一起。
娱乐资本论的矩阵号剁椒娱投(ID:ylwanjia)调查发现,悦刻为整场音乐节提供了一条龙服务,通过明星植入、大屏广告种草,通过体验馆售卖拔草,甚至为了降低用户购买/体验成本,悦刻贴心的提供集赞换“烟”的活动。并且场馆内也提供了多套电子烟供人体验。
这一算盘打的略显“高明”,在每次大型活动都需要安检,进入会场前,打火机和火柴通常不允许被携带的。这导致很多烟民在音乐节上“有烟无火,难耐饥渴”。此时,提供电子烟试用的悦刻体验馆几乎成了烟民的必经之地。
同时,悦刻在麦田的宣传广告中,替代传统烟并非主打重点,潮流生活方式才是关键词。剁主在体验馆内观察问询发现:有不少此前不抽烟的用户也在体验区试抽,并且表示“电子烟看上去挺酷的,口感也不错”,被吸引理由已经与抽传统香烟观念截然不同。
这也正展现出了电子烟品牌的野心,在传统的香烟消费者外,它们瞄向了更广大的年轻用户。越来越多电子烟产品也在和潮流文化结合在一起,不止音乐节,在一些滑板比赛、潮流展览中总能看到电子烟品牌的赞助。
根据悦刻官方信息,仅2019年悦刻已经参与过数场音乐节活动,如CREAMFIELDS、星光机车音乐节、上海炉火音乐节等等,还陆续与上百家livehouse展开合作。另外一家电子烟品牌福禄、VPO也赞助了多场电音livehouse和泥泞跑比赛。
用品牌方的话来说,电子烟是一种“新潮的生活方式”,而他们正在“以打破圈层的跨界方式,走到了年轻人队伍中。”
但这种正不断在年轻圈层中扩散的电子烟并不是无害的,其烟油一般来说由尼古丁,丙二醇,丙三醇和香精混合而成。
虽然目前业内认定电子烟的危害要小于传统香烟,但事实上其内在还是会有对人体产生危害的尼古丁等物质,甚至不少电子烟品牌中烟油的尼古丁含量要远高于传统香烟,而尼古丁是目前公认让人上瘾的成分。
只不过这些正在被披着潮流外衣的电子烟营销掩盖。
早年电子烟:
兴起于潮流文化,独特的圈子规则
北京的二万就是电子烟爱好者中的一名未成年,今年仅17岁的他吸食电子烟的时间长达3年,最初他和几个发小在中学时便创立了乐队,机缘巧合下接触到了电子烟。
二万之前并不抽烟,烟草点燃时释放出的刺目呛鼻的烟雾让他十分不适,但这种略带果味的电子烟雾并没有让他反感,相反有些好奇。朋友之间互秀着吞吐烟圈技术也让他觉得非常炫酷。
从此,二万成为了一名非标准的“烟民”。准确的说他们更愿意称自己为玩家。
事实上,电子烟在国内的火热确实源于潮流文化。
电子烟行业媒体CECMOL的创始人罗佳透露,2014年后电子烟在海外市场的火热以及好莱坞明星的带动下,吸引了国内一批亚文化小众人群跟随,意外的推动了电子烟在中国市场第二次兴起。
当时在国内流行的多是“大烟”,和目前集中在网络销售不同,彼时的电子烟主要以体验店渠道为主。
这种电子体验店看起来十分“另类”,店员打扮偏街头风——带有纹身、棒球帽或者穿着宽松的衣服。如果店内有电视,你很有可能会看到玩家吐烟圈的视频,背景音乐可能是嘻哈或者电音,也会出现一些滑板、改装车或街舞的镜头。
为了和抽香烟区别开,电子烟爱好者生造了 Vape 一词。它从 Vapour(雾气)一词延伸而来,表示吸电子烟的动作。这一词汇在2014 年时甚至成为了《牛津词典》的年度词。
在玩家圈子里,吸食电子烟并只是为了满足烟瘾,而是在DIY调制烟油以及练习吞吐烟圈后趋于对自己圈子的认同感。
在体验店之外,这群玩家在线上也有自己的交流圈。有圈内的KOL传授一些吞吐技巧(绕丝技巧、口感技巧、吐烟圈技巧、大烟雾技巧等)以及相关烟具的选购指南。
二万闲暇时会在专门的Vape论坛上学习,帖子里充斥着玩家们互秀烟圈的图文视频,还有一些电子烟的DIY教程,“比如你看这个雾化器换上之后烟雾就明显大很多,但是电池可能不耐用,还有漏油的风险,”二万随手拿起一只电子烟和剁主解释道。
二万介绍,北京的电子烟圈子里,和他一样的未成年不在少数,“我接触的时候算小的,但是圈子里也不少16、7岁的高中生。这东西没有危害,也不像抽烟似得会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