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过用心思念一个人?
最近一档节目里,专门聊起思念的话题,李诞和几个朋友说着他们的思念故事,屏幕里的他们哭了,屏幕暗下来,发现自己也在流泪。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但关于思念却能感同身受。
01
比如听中年人谈思念父母。
陆庆屹是一个已经人到中年的男人,现在看起来敦厚宽和,年少时却是只身北漂,一腔热血的叛逆青年。
为了追求梦想,16岁离家,后来忙碌,拼搏事业,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与父母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眼中强大的的父亲,不知不觉已经衰老了。
在陆庆屹13岁离家出走的时候,父亲像个无所不能的超人,会突然神奇地出现在他的藏身之处,把他抓回家。
那时候父亲脚步平稳快速,永远走在他的前面。
后来他长大了,唯有每年春节回家。从前脚步不停,走在他前方的父亲,成了那个在他身后目送他的人。
从他们家到车站,是六公里的路。父亲身体好的时候,每次都坚持要送他。父亲会陪他走到车站,送他去远行。
然后独自走上六公里,自己回到家里,继续和老伴的二人生活。
「孩子大了,我们尽量不要去干涉他们。」
「对,都要结婚、成家,工作的,他们走了,我们就像刚结婚时,什么都不想,二人世界。」
在孩子们走后,老两口总是这样说。
但时间是残忍的。
后来父亲身体差到,已经不能像过完十几年一样送儿子离家了。
「爸走不了那么多路了,不能送你了。」
首次独自离家的陆庆屹回头,看到父亲独自站在窗前,又一次看着儿子离开。
这时候,身为儿子的他才意识到,那往前的数十年,父亲是不是也是这样一次次看着他的背影,一次次目送,一次次独自走过6公里的路,回到家里。
身为儿子,他可能永远无法理解父亲厚重的爱,就像他无法问出每次送他离开时,父亲的心情。
他只是记得,父亲喜欢拍照,拉二胡,唱歌,捯饬乐器,年轻时玉树临风,无所不能,会走很远的路送他离开,会想着不给子女添麻烦,和母亲恩爱了一辈子……
大概所有在外漂泊的孩子,都能读懂这种思念吧。
希望你一路奋战,也别忘记回家。
我想起那句话,「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02
还有些思念,事关爱情。
桂军民和展文莲是早恋。据桂军民说,那是俩人上初三那年,展文莲看上了自己,邀了人来跟自己说。
那时候俩人还小,就稀里糊涂地谈起恋爱,这一谈就是30年,从初中谈到大学,大学谈到工作、结婚。
直到2015年,展文莲查出癌症。
「她爱拍照,我现在经常拿出那些照片看,我就想啊,是什么时候得上这个病的,看不出来啊……」
整整两年时间,从乐观向上的开始治疗,到痛苦绝望到无法诉说,桂军民和展文莲一起经历了相爱以来最痛苦的时间。
「没办法啊,不管你怎么努力,都没办法。」
看着妻子一天天衰弱,桂军民因为无能为力而不断自责。
「没事的,我癌症我都没事。」
展文莲总是这样安慰他,安慰所有人。
可是老天没有眷顾的他们,2017年,展文莲的癌症发生了脑转移。药石无医的状态。
所有人都劝桂军民想开,放下。但是他做不到。
「他们不懂,记住很难,忘记更难。」
于是他做了一个在所有人看来都疯狂的决定:同意妻子加入人体冷冻手术,等待未来的技术将她复活。
「一把火烧了就什么都没了,我们愿意保留希望。」
「你看过就知道了,她就是睡着了,好好的睡着呢。」
2017年,距今过去两年,展文莲依旧没有墓碑。
「人好好睡着呢,干嘛立碑,立碑就是人走了。」
这两年,桂军民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思念。
从前总觉得妻子过于爱美,走到哪拍到哪,麻烦。现在那些为她拍的照片,他一张张整理,按年份排列,强迫症一般备份好几遍。
从前总觉得妻子傻,觉得世界上没坏人,「别人一骗一个准」。现在谈起来,总是笑着的,多好一个人啊。
现在的他,经常去医院的「冷冻室」看妻子,隔着玻璃,液化罐,一遍遍重播那首歌,「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妻子走时刚刚发芽的植物,如今已经长高,发了新芽。两年了,世界马不停蹄改变,只有他还在重复思念。
他说,「如果你深爱某个人,现在就好好对她吧。你看我现在,没机会了。」
他为妻子做得最后一件事,是自己也签署一份冷冻协议——「到时候她醒了,起码还有个老头陪着她。」
「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03
说起思念你会想起谁呢?
有的人会想起自己异地恋的爱人:男友是军人,异地了4,5年,还将更久的女孩,为了见男友4小时,可以不顾危险,一路奔波。
他们的爱情没有陪伴,女孩说:有时候看着他为我做的事,说的话,虽然不在一起,也觉得可以继续坚持。
有的人或许想起的是离去的宠物,牵犬师樊昱卖掉了北京三环的房子,开了犬舍。这份执着,是因为思念。
「看着它一点点衰弱,离去,你无法平复。」
人的思念名额是在累积的。亲人、朋友、爱人,遇到的人越多,失去的人也越多。
曾经以为思念很寻常,当我回过头,想念的人一定在原地等我。
然而时间残酷之处在于,很多时候,我们的开始思念是从失去开始的——父母失去他们的青春,爱人、朋友失去了联系……
如果你此刻想起了谁,如果还没失去,请一定记得对TA说一句:我想你很久了。
不是每个人的思念都能找到归宿,都有人可诉说,希望你是幸运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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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 觉 志
「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