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思涵
“《听雪楼》是我听过的最美的江湖传说,没有之一。”
这是豆瓣网友“月饮清风”在2011年写下的一句书评,距今已经过去了八年,而早在这条书评发出的十年前,沧月就已经开始陆续发表被称为“新武侠”的《听雪楼》系列作品。
可以说,《听雪楼》这个诞生了十八年之久的IP背后,是漫长时光里沉淀的庞大读者群体。这也就意味着,将其改编成影视剧所承担的期待与压力。
目前,由欢瑞世纪影视传媒出品的电视剧《听雪楼》在腾讯视频已经上线13天,累计播放量6亿左右,网络剧播放量日榜第一,腾讯平台评分7.4.在近期低迷的影视剧市场中,这样的成绩足以进入领跑行列。但同时,与原著差异较大的改编剧情也引起了一定的争议。
围绕《听雪楼》这部IP改编剧,娱乐资本论采访了《听雪楼》总制片人、欢瑞世纪董事长钟君艳、导演尹涛、编剧韩佩贞。从为何大刀阔斧地对原著剧情进行改编聊起,我们发现无论是内容改编还是演员选角,欢瑞世纪都坚守着自己对市场和受众的理解。
尤其是在剧集选角上,欢瑞世纪将艺人经纪业务与影视制作打通,一边源源不断地用优质的影视剧项目培养新人,另一边对新人的启用也节省了制作成本,已成名演员则通过出演其他公司剧集为欢瑞创造收入,形成了影视与经纪难得的双赢局面。
另一个容易被忽略的细节是,《听雪楼》并非欢瑞过去轻车熟路的仙侠题材,而是摒弃了很多玄幻因素的武侠剧。
事实上,从《盗墓笔记》的探险题材,到《麻雀》的青春谍战、《胜女的代价》的都市言情题材……欢瑞世纪对不同题材的探索从未停止,对年轻受众观剧喜好的洞察是可以贯通的。
而这一切,我们还是从《听雪楼》这个项目谈起。
把原著用毁灭解决的问题,
用重生来解决
作为一个畅销十几年的武侠IP,《听雪楼》的影视化改编势必伴随着大量的关注。而那些关于“魔改”的争议,并不仅仅源于书粉“原著原教旨主义”的情绪,也与《听雪楼》自身文学特色导致的改编难度有关。
《听雪楼》原著小说由《血薇》、《护花铃》、《荒原雪》三本书组成,其中男主角萧忆情和女主角舒靖容的故事在篇幅上并不占据绝对优势;相反,有很多围绕其他人物展开的独立单元故事,故事之间的叙述顺序也并没有遵循时间线。与其说这是一部长篇小说,《听雪楼》更像是同一个世界观设定下的短篇小说集。
《听雪楼》的编剧韩佩贞告诉娱乐资本论,单元故事中个性鲜明的人物是原著的优势所在,同时也成为了影视化改编的一大障碍:如何将零散的、相对独立的情节整合成一个适合影视剧呈现的线性叙事结构,成为了剧本创作的首要问题。
编剧保留了原著中《血薇》的主线剧情作为背景框架,然后将书中的众多短篇故事按照时间轴重新排列。像《海上花》这样与男女主角完全没有关联的故事,则抽取出“海上花”这个意象,放在主线剧情中成为一个道具。
尽管保留了原著中绝大部分剧情原型,但对通过一些关键情节点的改动,电视剧《听雪楼》重塑了人物设定。这也成为了备受书粉质疑的地方:原本那个冷血孤僻、武功高强的舒靖容,怎么就成了善良活泼小姑娘呢?
《听雪楼》导演尹涛表示读原著小说的感受是,“我喜欢里面的一些话,但个人主义、强者至上这些是不符合现在的价值观。”
在原著中,舒靖容的父亲因走火入魔自刎而死,八岁的孤女阿靖由于父亲的血魔身份而备受冷眼,早早成为冷血杀手;而在剧中,编剧则为阿靖编织了更加温情的童年回忆,无论是父亲“好好活下去”的临终遗言,还是师父师兄的教导与呵护,都促成了阿靖人设中的柔软一面。
韩佩贞认为,“没有得到过爱的人,可能并不懂得如何去爱别人。”原著里的阿靖尽管冷面示人,但并非全然冷酷,她也会同情命运不幸的女性、收留被听雪楼灭门的家族遗孤。电视剧抓取了原著对阿靖童年描写中相对平顺的部分进行扩写和强调,从而为阿靖的那些恻隐之心找到了行为逻辑。
与人设转变相伴而来的,是价值观的重塑。
在沧月笔下,听雪楼是一个杀手组织,楼主萧忆情信仰秩序与力量而非正义侠骨,灭雷家满门源于对其火药的觊觎;但到了电视剧中,听雪楼以为祸江湖的拜月教为敌,雷家的覆灭也变成咎由自取,谢冰玉等配角的结局也更加积极。
把原著中的惨烈和尖锐抹平,用更符合传统武侠价值观的“侠义”取代慕强的价值观,用重生代替毁灭来解决矛盾——这或许,才是《听雪楼》影视化改编的核心要义。
这并非两种价值取向绝对的高下之分,而是电视剧区别于文学作品的传播特性决定的:文学创作相对私人化,电视剧则面向大众,必然要考虑到更主流的价值和审美取向。凄美虐心的文字能够集结一众粉丝,但凄美虐心几十集的电视剧就很难获得市场。
《听雪楼》的导演尹涛表示,“过去网文创作环境是非常包容和开放的。但拍给现在的年轻人看,还是需要一个正确、积极的价值观导向。”
市场的喜好在变化,
但“以剧带人”都在计划中
对《听雪楼》的影视化改编,折射了欢瑞世纪对市场喜好的敏锐眼光;而这种敏锐,又集中体现在对角色和演员的理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