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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松落出专辑了||为了不成为吴谢宇,我们唱歌

2019-05-02 18:17 来源:互联网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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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了一张专辑,《靠记忆过冬的鸟》,收集了十二首我写的歌,由上海星外星制作出品,林宝、侃侃、栾鹏祥、虞雨舟、李东信、丁一凡、海音演唱。

韩松落出专辑了||为了不成为吴谢宇,我们唱歌

对,我写了二十多年的稿子,其实,我也写了二十多年的歌。


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张专辑?

事情要从2016年8月,一次终生难忘的旅行说起。

那年八月,星外星的芮文斌先生组织了一次去新疆那拉提的采风之旅。


这个采风团,有黄小姐和我这样的写作者,但更多的是音乐人,词作家李广平先生和作曲家林静女士,词作家张海宁、刘新圈、王小雅,还有音乐人虎卫东、渔鱼、陈建,歌手巴音、巴特尔、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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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也参加过很多笔会、采风团,但团员多半是作家、媒体人,大家安安静静地旅行,安安静静地说话,打牌、玩杀人游戏,至多在喝酒之后发发飙。


而这一次,这个多数由音乐人组成的旅行团,从头到尾都在唱歌。

几位音乐人带着各种乐器,在车上唱,在帐篷里唱,在巴音布鲁克的落日下唱,在那拉提的草原和花海里唱。每天吃饭的时候,尤其是晚饭,更是要唱歌助兴。

韩松落出专辑了||为了不成为吴谢宇,我们唱歌

▲这是蒙古族歌手巴特尔,他在巴音布鲁克的落日下唱歌的画面有一种壮美……


在巴音布鲁克小镇,我们住进一片蒙古包式的建筑,蒙古包外,种满了油菜,正是油菜花盛开的季节,帐篷外一片明黄,在明亮的阳光下,有种融融暖意。


一到驻地,巴音和老兵放下行李,就搬了把椅子坐在蒙古包外,开始弹琴唱歌。因为是即兴合作,他们时不时停下来商量怎么配合,用什么节奏。

油菜花轻轻摇晃着,蜜蜂在花间嗡嗡穿行,他们悠然的样子,还有歌声停下来时候,那种被空气包裹着的语声,都有一种奇异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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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在屋里,从窗子里探头出去听了一会,又出去站在阳光里听,坐在一堆桦木上听。只希望时间被无限度地拉长,秋天花香里的歌声一直继续。

还有一天,也是在草原上,我们在一场大雨到来之前,进了帐篷,在歌手们开始喝酒唱歌的时候,我走出帐篷,看到天上有两道巨大的彩虹。

当时的我就知道,这一幕注定要穿透很多人和事,让我在将来的很多时候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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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种空气蛊惑着,我也拿起吉他,唱了几首我的歌,一次是在草原上,在大家烧烤的同时,另一次是在大帐篷的晚上。

芮文斌老师说,这是你的歌?我觉得应该做成一张专辑,我来投资。

当时我并没有太在意,因为,在北京在上海在广州,我围观过无数类似的承诺,小到承诺做一本书,大到承诺做一部投资一个亿的电影。没有人当真,承诺的人和被承诺的人都不会当真。

但那次旅行结束后一个月,芮文斌老师给我打电话,他说,上次我们说的做专辑的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啊,是真的。

在那拉提长大,当过兵,在那拉提草原当过景区管理员,做过唱片公司,拍过汤唯成名前的电视剧,出版过刀郎《2002年的第一场雪》的这位新疆人,牙齿当金子使,不打逛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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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专辑里的歌是我写的,也应该我来唱。


但我希望歌手们来唱。


他希望我多也唱几首,三首,五首,我说,一首足够。

我选了一些我的歌交给他们。2017年3月,专辑启动制作;5月,我听到了第一首歌《靠记忆过冬的鸟》的导唱版。

之后两年,十二首歌陆续制作完成,有的歌先后有过四五个版本,例如《紫花地丁》和《血色黄昏》,我在2018年年底听过定稿之后,又重编重录,最后收进专辑的,是一个近乎全新的版本。


我唱的一首歌,就是排在第11首的《往事如烟》。


这首歌是2018年12月录的,为了录这首歌,我专门去了趟乌鲁木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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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的乌鲁木齐,正是雪后初晴的天气,我们就在大雪的乌鲁木齐来来去去,在虎卫东老师的工作室,录下了这首歌,还见到了老虎老师的爱人和孩子,虎老师还请我们吃了一顿极其丰盛的大餐。

我还记得,吃饭的时候,旁边坐着一桌中年健身汉,全都穿着二指背心,在十二月的乌鲁木齐。

结束工作的那天,芮总从上海赶过来,邀请大家聚会,我见到了侃侃、黄灿,我很喜欢的歌手,又是一个喝酒吃肉唱歌的夜晚,一直到凌晨两点。

这种日子,每一秒都是要换算成黄金抓在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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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次旅行之前,我已经有几年时间,在考虑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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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学习好,听话,不制造任何麻烦。


读小学的时候,父母每天给我一毛钱,让我在放学后买一捆苜蓿拖回家。在吃饭前,我负责把苜蓿剁碎,喂20只鸡和两只羊。吃饭后,我要和父亲一起干活,为轮胎穿辐条,穿一个五毛钱。


长大一点之后,我负责给全家人做饭,一直做到高考前的一学期。家里屋子不够,我一直支张床睡在过道里。工作以后,有两年时间,主动把工资全部交给家里。

小时候我最喜欢的,不是写作而是画画,但画画实在太费钱了,而且,那时候,学画是没前途的,可供艺考生选择的专业很少,很难考上。父母都不同意我画画,我也就很乖巧地再也没去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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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喜欢音乐,但也从没想过主动地去追求,在学校毕业之后,曾经有十年都没在朋友中间唱过歌,遇到上台唱歌表演的机会,我也和别人一样推推搡搡扭扭捏捏。似乎,这样才像个成年人的样子。

我也是同学和朋友晚上出去玩的时候的理由和挡箭牌,学生时代,我的同学如果说出门是来找我的,家长一准允许。直到现在,朋友晚上要出门寻欢作乐,只要说是和我在一起,他们的家人就无条件同意。

朋友遇到感情困惑,会给我打电话,做职业选择,征求我的意见,自杀,给我打电话。有那么好几次,我一边打110,一边奔赴他们的自杀现场,把他们从河边、楼顶拖回来。

我也很少和人反目,从不在微信和微博上取关和拉黑什么人,甚至也不在背后评价别人,有时候听到同行在背后评价别人写的拍的东西“烂透了”,我都心里一惊。


我也很少讨论别人的事,因为我在古代小说里读到过“赌近盗、奸近杀”这样的句子,始终认为情感纠纷是会带来杀身大祸的,最好不要牵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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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几年,我不太相信我曾经相信过的事了。

我开始拒绝给别人写序,写推荐语,写没有稿费的东西,在别人提出“资源置换”“给你提供平台”的时候立刻闪人。


我也开始在背后评价别人了,非常肯定地评价别人文章和电影的好坏。遇到不喜欢的人,直接拉黑。

而且,我开始更果断地处理我和父亲兄弟们的关系,给他们每人给了一套房子,让他们从我家里搬出去了。

这都是在看不见的地方。

在看得见的地方,我的表现就是,在别人让我上台唱歌的时候,大大方方地上台去。

去年,我成为众多影评人组成的“迷影精神大赏”的成员,作为创始人的大旗虎皮和magasa,并不熟悉我,他们出于对新加入者的好意善意,要我担任下一届颁奖礼的主持人,我马上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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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中的奖,我的福份,我活在人间占到的便宜,以前那个低自尊、总觉得自己不配的我,面对这种福分,肯定是要推脱的,但现在我学会慨然地接过来,一秒都不犹豫。

我慢慢找回那种叫做“本真”的东西。

谢谢武志红老师的那些书,谢谢黄佟佟老师告诫我的一句关键的话“学会接受别人的好意”,谢谢这些年的历练。

也谢谢一切善意好意,比如芮文斌老师非专辑投入的金钱和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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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逐渐明白,对于创作者,对于一切要在世界上求生求进的人来说,“本真”是一种重要的力量。

那年美国大选前后,出现很多文章,这些文章,从政治、经济、中美关系甚至玄学的角度,分析局势,分析希拉里和特朗普这两个人。


但众多文章里,给我触动的,却是心理学家武志红先生写的一段微博和一篇文章。他说:

希拉里的父亲休·罗德姆,对家庭成员非常严苛,对女儿尤其如此,这种培养方式,是“撒旦式养育法”,导致孩子们失去自我。

所以,“她个性中的感染力太差,导致她在选举中难被民众喜欢”。


最终的结果,不是特朗普赢了,而是希拉里输了,不是输在精英对民众感受的忽视上(从个人财富和支持者构成来说,特朗普才是真正的精英),不是输在天下大势上,多半是输在感染力的缺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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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被武志红先生的说法触动,是因为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心结。


作为一个创作者,我渐渐发现,不论写作,还是绘画、做音乐,还是演戏和当明星,起初是在拼颜值、拼技术、拼人脉、拼财富,但最后却都是在拼性格,确切一点说,是在拼感染力。


颜值、技术、人脉,都是人力所能为的,感染力却不是,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圣经》里,有关于捕心术的描述,耶稣在加利利海边看见西门和他兄弟安得烈,就对他们说:”来跟从我,我要叫你们得人如得鱼一样。”


能否“得人如得鱼”,的确是宗教扩展的基础。而写作也好,当明星也罢,从事这些需要群众基础的事业,也和创立宗教差不多,必须要“得人如得鱼”,根本的技术,是捕获人心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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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和朋友讨论,为什么中国的很多创作者,在四十岁以后就写不下去的问题。我们的结论是:


首先,生于五十年代的创作者,因为少年时候的营养状况,也因为此后的生活状况,他们的身体状况不够支撑他们写到四十岁以后。


其次,成名之后,就进入了片场,慢慢失去了本真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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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不是创作者,不需要捕获人心,这种本真的感染力,也是让自己活得更愉悦的最重要方式。


就像刚刚被抓获的吴谢宇,他之所以成为杀人者吴谢宇,A级通缉犯吴谢宇,和他家那种压抑、保守、克制的生活不无关系。他没有机会获得本真的力量,甚至不知道属于他的本真是什么。

所以,他逃离原来的生活之后,就极力反弹,做的都是他母亲不允许他做的事,而且一律推向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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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音乐和音乐人身上,就有更多本真的东西。

音乐从诞生的那天起,就是劳动号子,是巫术仪式上的吟唱,不本真,无魅力。音乐人常年操持着音乐,在音乐的巫性中生活,他们面对生活,也更多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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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些年,我开始深入地和音乐人交往,柳遇午、吴吞、张玮玮、李建傧、刘堃、白亮、小金先生、朝格乐队,以及低苦艾乐队的经纪人尹德荣,我去拜访他们,追他们的演出,听他们的意见。


其实,他们当中好些人,我都认识很多年了,他们肯定也很奇怪,我为什么在认识他们都快二十年之后,突然和他们热络了起来。

真正的原因是,我想知道,他们的力量从何而来,或者什么都不为,就是为靠近那种更本真的状态。

以及,所谓“歌之版图”到底是一张什么样的版图。

生活的艺术,需要不断探索,需要不断地交出自测自查报告,此时此刻,这张专辑,就是我交出的一份关于“本真”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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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辑介绍 -

这张原创歌曲专辑,由十二首歌组成,这些歌均诞生于1990年代,在被封存二十多年后,由上海星外星唱片把它制作完成。


专辑由上海星外星芮文斌先生掌舵,制作历时一年九个月,汇集林宝、侃侃、李海音、栾鹏祥、虞雨舟、李东信等七位歌手,以及上海、北京、乌鲁木齐多地的顶级音乐人和乐手。


一年多时间,精工细作,反复求证,每一首歌都曾讨论过多种表达方式,有过多种版本。最终成篇。

- 艺人介绍 -

韩松落


70年代人,1997年开始散文及小说写作,作品见于《人民文学》、《散文》、《大家》、《天涯》。2004年开始专栏写作,曾在百余家媒体开设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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