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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年前,中国年轻人都在追这两位先生

2019-01-16 21:41 来源:互联网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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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年元旦刚过,1月15日,陈独秀在《新青年》上发表《本志罪案签辩书》。“德先生”(民主)与“赛先生”(科学)第一次正式在国人面前提出,后来被学界认为是五四新文化运动两个最基本的口号。

《签辩书》中宣称:

本志同人本来无罪,只因为拥护那德莫克拉西(Democracy)和赛因斯(Science)两位先生,才犯了这几条滔天的大罪。要拥护那德先生,便不得不反对孔教、礼法、贞节、旧伦理、旧政治;要拥护那赛先生,便不得不反对旧艺术、旧宗教;要拥护德先生又要拥护赛先生,便不得不反对国粹和旧文学。大家平心细想,本志除了拥护德、赛两先生之外,还有别项罪案没有呢?若是没有,请你们不用专门非难本志,要有气力、有胆量来反对德、赛两先生,才算是好汉,才算是根本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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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独秀的言下之意是,《新青年》杂志力主的文学革命,受到不少旧派人士的非难。他形容当时社会上“大惊小怪,八面非难,那旧人物是不用说了,就是咶咶乱叫的青年学生,也把《新青年》看作一种邪说,怪物,离经叛道的异端,非圣无法的叛逆。”

非难的情况的确有,尤其是针对《新青年》编者钱玄同废汉文的激进主张。钱玄同在1918年4月发文指出“欲使中国不亡,欲使中国民族为二十世纪文明之民族,必以废孔学、灭道教为根本之解决;而废记载孔门学说及道教妖言之汉文,尤为根本解决之根本解决。”

陈独秀虽也不认同钱玄同的灭汉文主张,说那是“用石条压驼背”的医法,但依然在《签辩书》中为其申辩,他说“社会上有一班人,因此怒骂他,讥笑他,却不肯发表意思和他说话,这又是什么道理呢?难道你们能断定汉文是永远没有废去的日子吗?”说到底,也是为文学革命受到“八面非难”的境况叫屈,陈独秀始终为此耿耿于怀。

然而到1927年,鲁迅回忆起这段历史,提到国内刚刚提起“文学革命”时虽然确实有反对声音,“不过白话文却渐渐风行起来,不大受阻碍”,原因是“当时又有钱玄同先生提倡废除汉字,用罗马字来替代。这本也不过是一种文字革新,很平常的,但被不喜欢改革的中国人听见,就大不得了了,于是便放过了比较平和的文学革命,而竭力来骂钱玄同。白话乘了这一个机会,居然减去了许多敌人,反而没有阻碍,能够流行了。”

就连胡适也承认,中国的白话文,没有经过什么大风浪,便得以“轻轻俏俏地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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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青年》同仁合影。从左到右为刘半农、胡适、陈大齐、马裕藻、钱玄同、周作人等。

2.

就在德先生、赛先生提出的一年前,《新青年》因发行太少亏钱,在暂停4月后重新出版,由北大的陈独秀、钱玄同、沈尹默、李大钊、刘半农和胡适六人轮值编辑,开始用白话文做文章。当时的陈独秀们可能不会想到,这本一度面临停刊的杂志,将在一年后引发一场全国规模的新文化运动。

事实上,复刊初期的《新青年》销路不广影响力不大,令陈独秀大感头痛,虽然宣扬白话,也四面出击向旧派人物挑衅,却都得不到什么回应,就算有,也是些不愠不火,如翻译家林纾的《论古文不宜废》之类温柔讲理的。作为轮值编辑的刘半农也感叹说:“自从提倡新文学以来,颇以不能听见反抗的言论为憾。”

为了博关注,《新青年》干脆自导自演炒作了一场骂战,由钱玄同和刘半农分饰两角。

钱玄同化名“王敬轩”,以读者身份致函杂志实名反对白话,他以一种泼妇骂街的姿态,指名道姓,从胡适的新诗开始骂起,一直骂到“辛亥国变以还,纪纲扫地,名教沦胥,率兽食人,人将相食,有识之士,童焉心伤……”。反对不够,还刻意站了个队,“王敬轩”在信中故意吹捧林纾,赞美其用古文翻译的小说“如云吟边燕语,云香勾情眼……”按照“敌人的朋友比是敌人”规则,林纾就莫名其妙成为了新文化拥护者们攻击的对象。

《新青年》在四卷三号上即刊登了这封读者来信,同时也附上了作为记者身份的刘半农的回击。刘半农在文中反驳完“王敬轩”,又继续把矛头对准林纾,讽刺其翻译的外国著作,大部分是没有价值的东西,甚至说出如此尖酸刻薄的话:“先生既不喜新,似乎在旧学上,功夫还缺乏一点。倘若能用上十年功,到《新青年》出到第二十四卷的时候,再写书信来与记者谈一谈,记者一定‘刮目相看’!否则记者等就要把‘不学无术、顽固胡闹’八个字送给先生‘生为考语,死为墓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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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玄同和刘半农

尽管后来沈尹默爆料胡适对这场炒作不满,认为不是正人君子所为,但这出双簧戏的目的的确达到了,让杂志火起来,也让新文化成为公众话题,思想的闸门被打开,人们开始重新审视中国的历史和文化。《新青年》开始陆续收到或捧场、或反对的读者来信,甚至也引起其他媒体的关注,比如《留美学生季报》曾发表汪懋祖的来信,对《新青年》终日以骂人为能事,深感不满,批评其文章流于“村妪泼骂”。

新旧文化两派的笔仗,就这样在《新青年》上拉开了序幕,1918年4月,胡适发表《建设的文学革命论》,5月,被视为现代文学史上第一篇白话小说的《狂人日记》发布,鲁迅这一笔名从此诞生。更重要的是,《新青年》因此一炮而红,在后来德先生和赛先生口号的提出后,形成一股强大的文化革命的力量。

3.

对于《新青年》的创办者们来说,新文化以摧枯拉朽的势头席卷全国,并不是一场预设,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是为了杂志的存活而刻意制造的舆论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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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独秀在1919年写作《本志罪案签辩书》,按照文章的本意,不得不说有“卖人设”的嫌疑,为了营造新青年阵营在抗击旧势力时的“孤胆英雄”形象,作为媒体人的陈独秀,深谙“愈受打压就愈受欢迎”的读者心理,以此夸大《新青年》所受到的围攻。殊不知文中提出的德先生、赛先生,在几个月后竟成为新文化运动的代言人。

况且实际上,在《签辩书》诞生之时的中国文化界、思想界,早已不是旧文化占话语权的格局,“全盘西化”的思潮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至少在北大,新文化对旧文化可以说是节节进逼,有如泰山压顶。梁簌溟曾描述当时北大的新旧对抗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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