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我把梦的样貌用双手捧在里面”
“我把梦的样貌用双手捧在里面,告诉你,梦是这个样子的。”2018年最后一天,毕赣的新片《地球最后的夜晚》终于要上映了,为此,许多影迷已经苦苦等待近一年。在这部电影中,他仍将用他独特的影像风格讲述关于记忆和时间的诗句,而且,他还用一个一小时的3D长镜头造了一个华丽的梦。
汤唯甘当绿叶衬托毕赣
“我们就是来当绿叶,衬托他这朵红花。”该片女主角汤唯如此调侃。她说的一点儿不为过,传说中7000万元成本的“文艺大片”,汤唯、黄觉、张艾嘉、李鸿其等明星加盟,制作班底都是业内顶尖水准,这样的黄金配置,全权交给一个1989年出生、只有一部长片的新导演把控,实在有点儿任性。
没办法,谁叫他的上一部作品《路边野餐》太迷人了呢?该片以坐火箭的速度把毕赣推上了“最有才华的华语新导演”这一位置,一时之间,粉丝的爱、同行的肯定、业内的资源全都簇拥到毕赣眼前,也因此有了这部《地球最后的夜晚》。
黄觉就是主动请缨,获得了出演该片男主角的机会。他在看完《路边野餐》后成为毕赣的粉丝,主动联系上他,还提前两个月进组体验生活,学习贵州凯里方言。
女主角则是毕赣照着汤唯的样子写的。敲定汤唯出演的过程也非常迅速,毕赣见了她一面,就成了。
友情出演的张艾嘉,则是一种影坛前辈对后生的扶持。“张姐一直在背后默默保护这部电影。”毕赣说,故事实在太多,随便举个例,拍摄片尾长镜头时,即使手中的火把烧到她的手,她也还在继续演。
文艺新秀李鸿其,哪怕最后自己40分钟的戏被剪得只剩三场,辛苦学习的方言一句没有展示,为一场戏连吃七八个苹果,仍然将此次拍摄视作一次美妙的体验。
压力大到得病需做手术
老天给了毕赣《地球最后的夜晚》一切梦寐以求的东西,也包括承受这些东西的压力。
剧本不好写,毕赣发明了一种“余光创作法”,“你看我好像在玩,其实我脑子里在写剧本,你看我在看电视,其实我在写剧本。”毕赣每天给演员一页纸,有故事梗概,然后大家一起来讨论怎么拍,比如有一天的标题是“世界末日”。
2017年6月,《地球最后的夜晚》开机,原本预计约三个月的拍摄周期因为各种状况拖到年底,超支严重,拍摄时断时续。
毕赣评价自己是一个很难感受到压力的人,即使中途停机了,他还是火锅照吃,游戏照打。表面故作淡定,身体却不会骗人。拍摄最艰难的时候,他得了严重的毛囊炎,甚至要去做手术,吃了很长时间抗生素。
如今的他,还要面临观众是否买账的风险。对于看惯了商业片的大部分国内观众而言,《地球最后的夜晚》绝不是那种一眼能看明白的电影,片中有大量叙事留白、隐喻,或者说,讲故事根本不是它的诉求。
万一观众看完表示看不懂呢?毕赣笑言,自己在片中的设计都“符合人体工程学”,“没那么不好理解。”
长镜头想引起观众“恐慌”
片中那个3D长镜头长达一小时,发生在一个层次错落、结构复杂的空间内。
自从决定这一拍摄方式后,毕赣就开始研究如何用技术实现,他和策划甚至写了一篇长达两万字的关于3D的论文。为了这个镜头,得提前准备一个月改造场景、布光,光是排练都分技术排练、演员排练、带灯光排练等。
实拍场面,则被演员们形容像发射火箭,所有人屏息凝神,每拍完一个节点就仿佛闯过一关。轮到每位演员上场时,大家都会在耳畔轻声鼓励:“祝福你。”
火把能不能顺利点着?演员手里的台球能不能平稳落袋?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都是成败关键。
拍摄过程中需要汤唯和黄觉从台球厅赶场到广场,时间非常有限。黄觉腿长跑得快,汤唯穿着一双带跟儿的靴子,全程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共同完成这一镜头的三位摄影师,也像接力赛跑一样,一个人拍完一段后,又毫无痕迹地交接给下一个人。
第一阶段拍了三条,全都失败了。第二阶段拍摄时,已经到了2018年临近春节时。前三条的拍摄还是砸了,都是些想象不到的状况,比如矿洞里含氧量少,一盏灯突然灭了。不过最后两条终于成功了。
电影最开始有一段文字提示,说这不是一部3D电影,但观众可以在合适的时候戴上3D眼镜。这是该片一位出品人的主意,觉得应该给观众一点提示。但按照毕赣恶作剧的性格,他是不想提前告诉大家的,他希望在影院制造一场“恐慌”。
(责编:吴亚雄、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