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体被发现的位置是象山石浦海域,而女孩市民卡被发现的观日亭则在象山松兰山海域。两地的直线距离30公里左右。
(图中上面的点是观日亭的位置,下面的点是遗体找到的位置)
象山殡仪馆,记者连夜采访。孙燕 摄
姑父的朋友圈截图。
从来到宁波象山松兰山海域的第一天起,面对大海,36岁的章军一遍遍地呼喊女儿的名字。回应他的,却只有海浪的拍岸声。
这位可怜的父亲曾这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希望在这片海域找到女儿,又不希望找到。
面对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心情,任谁都会动恻隐之心。
然而,现实很残忍。昨天下午,一位船老大在象山石浦海域发现一具女童遗体;傍晚,经警方确认就是失踪多日的章子欣。
女孩遗体被发现时,穿着衣服趴在水面上
钱江晚报记者联系上了第一时间发现女童遗体的船老大周师傅。当时,他刚在当地警方做完笔录。
“遗体是我发现的。唉,我希望孩子的家长能坚强……”周师傅一声叹息。他说,自己是象山石浦人,今年大约55岁,在海上打渔也差不多30年了。昨天上午,他开着自己的旅游船,带着16名游客去海上抓螃蟹。上午11点不到,周师傅开船从石浦东门码头出发。“下着一点下雨,浪不是很大。算是风平浪静的。”出海开了大约40分钟,他准备返航。中午11点半,他在距离自己船大约二三十米的海面上看到了不明物体。周师傅看看船舱里的游客,没有敢声张,但悄悄驾船靠了过去。
大概距离不明物体五米的时候,周师傅倒吸一口凉气:这分明是一个小女孩的遗体啊,身上还穿着衣服,是趴在水面上的!“说实在话,我这几天没关注新闻,开始真的是不知道啊!”但是,人命关天,周师傅不敢怠慢,看了一下自己船上显示的定位(东经121度59分88秒、北纬29度12分300秒),并且马上联系了当地渔政部门。
为了保证渔政部门能够找到遗体,他一直追着遗体开。遗体往哪里漂,他就驾船往哪个方向走。游客们还很好奇,问他为啥没有按照航线开。他说,反正时候还早可以再玩玩。其实他是怕惊了游客。就这样追着遗体近50分钟,等渔政部门的船赶到之后,他才开船离开。
随后,小女孩的遗体被送到了象山殡仪馆。
记者在地图上测算了一下,从宁波象山松兰山海域到周师傅发现女孩遗体的石浦海域,直线距离差不多是30公里。
章家大门紧闭,里面传出阵阵哭泣声和捶打声
得知女孩遗体被找到的消息之后,记者联系上了女孩的亲属。孩子的姑父说,目前还没有进一步确认,随后陷入沉默。“还没有确认……”突然又是一句,停顿很长。
下午5点,淳安青溪村的章家大门紧闭,里面传出阵阵哭泣声和捶打声。记者见到了女孩的姑姑,她神色黯然,说这个时刻,不希望孩子的爷爷奶奶再被打扰。
一位村民经过,不禁摇头,“发生这样的事情,让孩子的爷爷奶奶怎么办哦?受不了的啊!”
随后,章家人赶往象山。
晚上10点不到,钱江晚报记者赶到象山殡仪馆。
现场,警方拦起了警戒线。此时,章子欣的爸爸也已赶到。他下车后直接进入解剖中心,大门随即关上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章爸爸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在场所有人一阵沉默。
记者晚上10点半左右再次联系到孩子姑父王先生。王先生说:“孩子遗体已经看过了,看不下去的。孩子遗体还不能带走,需要警方进一步调查确认死因。爷爷奶奶都在淳安老家,没有来宁波,已经有家里亲戚在照料。事实已经没办法改变了。”
老乡说,感觉涉案租客两人的精神世界和现实脱离
在多次探访青溪村和周边之后,记者得知涉案租客梁某谢某二人有虚荣的一面,他们表面上花钱大手大脚很要面子,实际上已经欠下高额赌债,几乎走投无路。
“他们住在淳安的酒店里时,来过一个人找他们,也是喜欢赌的。”一位知情者透露,但这个好赌之人很快离开了,因为感觉租客二人夸夸其谈,其实没有实力。
同时,记者也找到了租客二人的抖音和QQ空间等社交账号,发现二人去过全国不少地方,还发现了某些关于民间传说的内容。
在广东老家,对二人情况有所了解的一位老乡也说,感觉二人的精神世界和现实世界有所脱离。“还胡扯什么去好地方买别墅。他们去这么多地方旅游,钱从哪里来……”
警方确认,两人跟网传宗教组织无关
昨晚9点40分,记者从省公安厅得知,通过法医和鉴定专家对淳安和象山两地情况的调查比对,确认在石浦海域找到的女孩遗体就是人们牵挂了那么多天的失联女孩章子欣。
在象山殡仪馆,象山县公安局政治处副主任董敏表示,家属辨认已经完成。
警方相关负责人还透露,目前基本确定两名租客跟网上流传的宗教组织没有关系。
具体情况,包括孩子的死因,还要依据尸检等工作作进一步调查,警方将会后续通报。
本报记者 孙燕 杨一凡 柏建斌 本报首席记者 鲍亚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