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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道叫做“音乐”的光芒

2019-03-11 10:04 来源:互联网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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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道叫做“音乐”的光芒

陈升兰正推着女儿前往九眼桥

我有一道叫做“音乐”的光芒

?九眼桥华灯初上,杨晨惠开始了她的演唱

  歌声里

  她一连唱了四五首,多是一些抒情的情歌。音箱里,歌曲原声时而从她的声音缝隙里蹦出,伴奏声大小不统一,音量时大时小。面前,一拨拨人群路过,鲜有驻足者。她说自己唱得并不好,甚至很烂,但音乐带来了快乐,还能挣到一些钱补贴家用,尽管很少。但,这是她的一个梦。

  歌声外

  在之前的住处,“当时我在外边工作,起来得很早,女儿一个人的时候又要闹,住在隔壁的一个女孩说我们吵到她了,找到房东抗议,强烈要求我们搬走。现在,母女俩租下了一个一楼的单间,房租每月600元。房间不大,两张床、一个柜子和两个小电脑桌拥挤地堆在一起,甚至没有多余的空间容纳下一把轮椅。

  音乐像一束光

  照亮了杨晨惠

  从去年7月开始,只要不下雨,在每天的傍晚,这个19岁的脑瘫女孩都会出现在九眼桥的霓虹之中。坐在轮椅上,迎着麦克风,唱起她最爱的歌曲,直到凌晨。

  “自己唱得很烂,跟不上节奏,嗓音不够好,字也咬不清。”她说,但她没想到,这样一个生活无法自理,端起一个纸杯都困难的自己,竟然能以此挣到一笔钱——虽然很少,有时可能只有十来元。

  她羡慕一旁同样的街头演唱者,“面前总有很多人围观,有时路都挡住了”。她想,如果有一天,自己面前也能有这么多人“围观”,该有多好。

  A

  /九眼桥的歌者/

  很多节奏跟不上甚至跑调,但唱歌是她的一个梦

  街灯璀璨,滨江的高楼被灯束照亮,穿梭的车流渐渐变成了一个个光斑,酒吧一条街声色交织,九眼桥入夜了。

  800米外,租住房内,杨晨惠和母亲陈升兰早已换好衣服,准备起身出门。在母亲的搀扶下,杨晨惠使足了劲从她的小床上撑了起来,一步步挪向门外。

  母女俩在这里租下了一个一楼的单间,房租每月600元。房间不大,两张床、一个柜子和两个小电脑桌拥挤地堆在一起,甚至没有多余的空间容纳下一把轮椅。杨晨惠需要从房间挪到楼梯口,再由陈升兰抱着走下几级台阶,最后放进轮椅。

  放下女儿,陈升兰又快步跑回到房间,为女儿拿上了水杯,和一件为腿部保暖用的外套。

  推着轮椅慢慢走出小区,沿着龙江路前行,再拐入丝竹路,又转向了致民东路,这是她们来回走了两百多天的线路。还有两三百米,杨晨惠已经“啊啊啊”练起了嗓子。这是她的音乐老师教她的。不久前,她刚刚上了第一堂课——发声训练。

  轮椅停在了九眼桥桥面中部,陈升兰快速地为女儿摆好音响,又支起了一个简易的手机架。杨晨惠打开手机蓝牙,点开一首歌,开唱了。一首刘若英的《很爱很爱你》。

  这是她最爱的几首歌之一,学了足足半年。伴奏没能去掉原声,很多节奏仍然跟不上,一开始还有些跑调。这不碍事,一曲终了,杨晨惠拔了拔蜷缩的手指,调整了下话筒位置,开始了下一首歌。

  她一连唱了四五首,多是一些抒情的情歌。音箱里,歌曲原声时而从她的声音缝隙里蹦出,伴奏声大小不统一,音量时大时小。面前,一拨拨人群路过,鲜有驻足者。有几个人为她的纸箱投下一些钱,她向每一个投钱的人致谢。

  中途,有几首歌,杨晨惠不在状态,唱到一半就停下了或者切换到了下一曲。她的头不停地转向一侧,目光望向旁边的吉他小伙。与自己面前的空荡相比,吉他小伙的人气旺得多。

  陈升兰留意到了女儿的举动,走到女儿面前,为她打开了水杯:“休息一下,慢慢来。”

  从去年7月开始,在每个不下雨的夜晚,杨晨惠都会来到九眼桥,一直唱到凌晨。她说自己唱得并不好,甚至很烂,但音乐带来了快乐,还能挣到一些钱补贴家用,尽管很少,有时可能只有十来元,好的时候也不足百元。但,这是她的一个梦。

  B

  /音乐像一束光/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在众人面前勇敢地唱歌

  杨晨惠个子不高,细弱的双腿很难支撑起她的身体。她双手痉挛,每隔一会都要得用力撑撑手掌,以防它蜷作一团。她讲话很慢,咬字不清,甚至有些吃力。她很难想象,自己有一天能够在众人面前,勇敢地唱出歌来。

  与音乐的结缘是在4年前,她在电视里看到了cctv15音乐频道。在大部分独处的时间,这个频道像是她的朋友,可以陪她一整天。她开始跟着音乐哼哼,她说:“其实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唱的是啥。”

  “第一首歌《很爱很爱你》学了半年。”不太认识字,又发不清音,让杨晨惠学的每一首歌都困难重重,“刚刚学会的一两句,有可能几天不练又忘了。”

  在九眼桥唱歌是杨晨惠没有想象到的。去年夏天,陈升兰白天下班后,还会到九眼桥附近摆摊卖数据线,也顺带推着女儿出门转转。那一带是不少街头歌手出没的地方,时间长了,陈升兰和他们熟络起来。在一次聊天中,杨晨惠的“启蒙老师”出现了。

  他是个年轻小伙,在九眼桥唱歌有一段时间了。“他让我用话筒唱歌,在一旁教我发音,刚开始很紧张,后面相处下来,发现老师很温柔,他(教的)不容易。”一段时间后,她开始自己唱,老师在一旁伴奏。再之后,老师慢慢站到了一旁,把街头舞台完全留给了杨晨惠。

  “一开始老师让我完全一个人唱的时候还是很紧张的,放不开,但慢慢就习惯了。”杨晨惠说。而通过老师一个多月的指导,以前半年学一首歌的时间缩短至了3个月。

  音乐像一束光,照亮了杨晨惠。“现在每天都能见到很多人,(他们)都能听到我的歌声,还能补贴家用。”当然也有负面的声音,“别人说我唱得不好,还是个脑瘫。”面对这种情况,杨晨惠笑笑说“我心态好。”

  今年2月,经社区热心阿姨介绍,杨晨惠获得了专业音乐学习的机会。一位从事音乐教育的专业老师提出免费为其上课,时间为一周一次,每次一小时。得知消息后,杨晨惠激动得一夜没有睡着,她知道,梦离自己更近了。

  C

  /“我是这么笨的人”/

  她出生就“与众不同”,不会走路也讲不出话来

  最近,杨晨惠特别希望能有一个独立的空间,让自己每天能有一个小时练练声,“老师500元一节的课,给我免费,我这么笨的人,不想耽搁了进程和老师的时间。”

  杨晨惠觉得自己哪里都笨。好在有一个能“想去哪里就带我去哪里”的母亲,以及两位心地善良的音乐老师。

  19年前,杨晨惠仅在妈妈肚子里待了6个月就提前与这个世界见面了。出生开始就“与众不同”。1岁半,家里人发现她仍然直不起脑袋,不会走路,也讲不出话来,确诊脑瘫。一家人开始在求医、治疗、做康复之间循环。

  治疗持续了多年,陪诊的陈升兰甚至看会了康复训练的所有动作和方法。她每天都得抽出几个小时的时间帮助女儿伸展身体,活动僵化的关节,训练力量和灵活度。

必达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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